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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韩张/ABO]狭路相逢 二十

之前说好完售放文,已经完售很久了……之前放过一部分,后来爬墙+三次元等等就忘记了,虽然现在基本出圈还刷存在不太好,但我个人不是很喜欢直接发txt,所以还是一章章贴出来,这次集中贴完,不拖了。情节很雷,对ABO生子等等设定不习惯的姑娘千万不要看不要让自己不开心,谢谢



二十

接下来形势的发展变化很能说明张新杰眼光精到。没过几天通讯员就收到了来自上级的最新指令,电报中明确提出战区局势已经发生改变,要求韩文清收到命令后立即整编加入最新的作战序列。韩团长适时上报了黄少天及蓝雨一干人等的情况请求指示,不多时收到一条简短回复:暂时合并,等进一步安排。

蓝雨的郑轩被徐景熙一脚踢出门,哼唧着压力山大去找喻文州等人回来主持工作。他们那山区游击只有刚开始一段时间有点打游击战躲躲藏藏的意思,往后的日子里根本指哪打哪嚣张得很,连武器都缴了新式的。倒没人脑子犯浑以为是敌军怕了自己,一股脑都把心思转到了风云变幻的国际形势上。可惜山里压根收不到无线电信号,再怀疑也只能两眼一抹黑坐地开打。

如今在外的人们收到郑轩带来的消息都挺高兴,黄少天更是对即将到来的“正面作战”期待不已——打游击这种需要寻找机会的作战方式虽然很符合他的性格,但对手的水平却没能入他的眼,折腾了大半年反而觉得没趣,还不如让他去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下山后战线推进得很快,顺利得几乎让人忘记不到一年前才有过的惨痛经历。原有的部队成员毁得没剩多少,营连排长都凑不齐一套,再高级点的技术兵种更是稀缺。喻文州一个旅级参谋和张新杰这政委顶起了参谋处的一片天,时间长了人人见着他们都有点心头犯怵。这二位一个比一个人才,战场上的狠招层出不穷,阴损得连自己人都被算计进去。然而韩文清却心知肚明张新杰如今并不算太好,莫名出神的情况时有发生——他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怀念那连抱都没抱过一次的孩子的凭证,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眼见着战事顺利,天下太平近在眼前,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就狠狠震掉了不少人的眼镜——作战序列里友军某团的副团长,一个军校毕业没几年的小年轻——高喊着“以下克上”的口号公然发动兵变,直接把他的老团长林敬言逼退位孤身一人离开团部。眼下这时候各家刚苟延残喘地缓过一口气,都还没能拿出什么有力的反击策略。原是想抓紧时间打打太极扩充兵力,居然部队内部就先出了这样的事情。

韩文清回归正面战场作战序列,自然也知道这一消息。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友军总部不仅没有追责,反而顺水推舟地扶了那年轻人上位做了新团长。这人其实也有些本事,正经官办军校毕业生,刚刚好是楚云秀的师弟。楚团长黄金四期的出身,这位叫唐昊的初生牛犊七期毕业。只不过他年龄限制着,参军时间就那么点儿,哪怕本事再大,光之前副团长的来历就足够耐人寻味,更别说是公然兵变上位。

被他取而代之的林敬言团长,说起来也是官办军校堂堂正正的二期毕业生。林家算是前朝以来就有些名气的书香世家,也曾出过不少官吏士人。林敬言虽已投身军旅,可那身祖宗传下打娘胎里带来的书卷气却抹不掉,在军中一直挂着第一儒将的称号。他本人看着温润如玉,却始终极少有人胆敢招惹。这次被个后辈干脆利落挑下了马,其中自然是大有文章。韩文清一向对军队内部的腐败看不上眼,林敬言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却也说不出什么。两方虽是友军,但从部队编制到思想纲领都天差地别——且不说别的,友军想玩点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美元金条总有一个是管用的。反观他们自己,能有块大洋就挺不错。眼下一心救国协同作战,关系却始终相当微妙。说白了,就是互相不待见。

韩文清与林敬言见过几次,倒是很看中这个人的才能。但在此等形势下,也不好贸然采取什么行动,便暂且先把这消息记下,留待日后见机行事。

只不过他并没注意到张新杰把这件事看在了眼里。又过了没两天,总部忽然一纸调令下到团部,统共寥寥数语还尽是些套话——兹任命林敬言为副团长,即日到任精诚合作云云。这种跨编制的调令史无前例,结果虽正中韩文清下怀却也足够让他感到吃惊,盯着报告就问身边的张新杰,“怎么回事?”

张政委很淡定地捏过薄脆纸张扫了两眼,说:“是我之前试着申请的,希望林前辈能调到我们这里来。大概这兵变确实有内情,不然上级不会这么容易批准。”

一句“我们这里”听得韩文清通体舒畅,带点笑意转眼去看张新杰,“你怎么知道?”

张新杰折好那张调令递回给韩文清,神色平静地望回去,“看出来的。”

韩文清有些意外,“我说申请林敬言调职这件事。”

“我也说的是这件事,”张新杰神色不变,“是我看出来的。”

韩文清一怔,他并没想到张新杰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更别说默不作声地替他递了申请。心头略一激动就去拉张新杰的手,结果被后者十分随意地躲掉了,“虽然已经得到批准,但还有很多细节要注意。”

——比如说到底三〇主义好还是共〇主义好,到底委员长最亲还是主席最亲。委员长亲任官办军校校长,林敬言也能算是他的学生。这么一来意识形态的问题基本就是眼下可能发生的最严重问题,跟这相比待遇上的差别都只能往后推,反正没枪没炮穷得发疯是定死的,除了接受也只有接受。

“我知道,”韩文清从军多年,对这些浑水当然也是门儿清,“还是要谢谢你。”

“不用,”张新杰的语气里掺进了少量似笑非笑,“应该的。”

谁家政委应该做的事里似乎也不包括帮团长挖人这一条,这所谓“应该的”到底是归进了哪种身份的职责范围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至于到底是心照不宣还是什么的,嗯……还是没人知道。

 

正在他们以为这事儿差不多就这样了之后,接下来实际情况的发展很好地说明了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众所周知一个团建制里团长以外政委也会配个警卫员,而张新杰赴任以来出于这样那样总之就是缺人的原因,一直是和韩文清一起拿秦牧云当警卫员的。时间长了连他自己都忘了该有个警卫员这件事,没料到反被日理万机的总指挥部先提出来——据说还是他未来的警卫员主动申请过来的。

——刚要来一个林敬言还不够,居然又有个主动想把自己塞过来的……?

听说到这条内幕时张新杰就有点不好的预感。事情的发展果然便被他料准:某天早上韩文清非常疑惑地收到了总部下来的委任状:“兹委任张佳乐同志为张新杰同志的警卫员,即日到任配合工作。希望同志之间多帮忙照顾,共谋革命事业。”韩团长想到当时在医院里那些细枝末节,没多考虑就一个电话拨回总部,接通以后张口便道:“张佳乐是Omega,军队中不是不允许Omega加入吗?!”

他身边旁听的张政委微妙地觉得膝盖一痛。

电话那头小接线员抖着声音问:“您哪位您找谁?”

韩文清顿时卡了壳,用力呼吸数次后才能平静地说出话,“我是韩文清,给我接冯主席。”

没一会儿冯主席就来接了电话,声音经过线路听上去居然还挺有精神,听完韩文清的理由后就开始谆谆教导,“小张他没关系啊!他已经和小孙标记过啦!如果我没记错新杰是个学生出身吧?正好小张枪法好,这个警卫员当得很合适!虽然小张资历比新杰深,反过来当警卫员是有些不妥当,但是小张自己很乐意这样的安排啊!只不过是革命分工不同,大家都一样伟大!”

韩文清面无表情把电话挂了,张新杰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冯主席电话里的回复,忽然觉得心好累——他哥肯放弃照顾自己对象主动申请来给他当警卫员,这事儿也太……反正就是不怎么靠谱。

只不过不靠谱的事儿多了,都凑到一堆儿反倒显不出哪边更加四六不着。蓝雨一干人等的人事安排没下来,喻文州也不回旅部报道。韩团长草台班子似的的革命队伍在取得胜利的前夕做到了军民一家亲。等林敬言来了就刚好齐活儿,各行各业都有代表,俨然能在团部里组织起联合政府。

这样有些混乱的局面直到林敬言到任才发生些许改变。他和张新杰一样,都是在某天早晨到达团部的。只不过那时张新杰有一个县大队护送,他则是单枪匹马,也难为通讯兵能把调令送到他手里去。新上任的副团长身上的还是他从前的军装,辗转而来人看着略显狼狈,倒也掩不住骨子里带来的君子气度。门口的哨兵不认得他,见他身上与人有别的军装便拦下马问道:“什么人?”

这问话有些粗鲁无礼,大家出身又身居高位的军人听了却没恼,笑容温和地推了一下眼镜答道:“我是林敬言,接到上级调令,来此就职。”

小哨兵再傻也听说过林敬言的名字,知道这是一位名将。只是他身上的军服看着碍眼,总让人提不起以礼相待的心思。说是团结合作一致对外,可谁又不知道友军自诩官方正统,看不上他们这些泥里滚山里爬也要干革命的人?这林敬言虽然看着比那些花天酒地的军官好了不知多少,但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刚一见面就被扣上“资〇主义流毒”帽子的林敬言,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走形成了什么样,依旧是温文尔雅地等着人来迎。小哨兵一溜小跑进门通报,没一会儿韩文清张新杰等人鱼贯而出,正和林敬言打上照面。张新杰怕韩文清的形象影响革命同志间的团结,先一步上前敬礼握手,“您好,我是张新杰,团里的政委,幸会。”

林敬言和韩文清见过几面却不认得张新杰,眼前忽然冒出个自我介绍是政委的年轻人,还在感慨韩文清怎么就转了性,居然也开始退居二线。接着心里就冒出些不怎么合时宜的感慨——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革命事业后继有人,不过兄弟你给老韩当政委挺辛苦的吧——?他不怎么清楚这些山沟兵之间称呼的方式,反正他们那儿是不兴叫“同志”,谁这么叫了就会被其他人当成土匪。说白了这调令于他来说也不是怎么心甘情愿的事儿,只是战区长官部下的命令不能不从。况且比起回家开学堂教书,好像也的确是继续当兵更对他胃口。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打个招呼最明智,“张政委,我是林敬言,久仰了。”

被晾在一边儿围观起“正确打招呼方式”的其他人顿时额头上直冒冷汗。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在他们这儿,传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要是革命你就站出来,要是不革命就赶紧滚蛋,光站在大门口文绉绉地废话,能有什么用!

好在黄少天很会看场面,这种时候轮不上他发言便闭了嘴跟在喻文州身边。几声寒暄并没花去多少时间,可偏偏就有种磨磨蹭蹭的感觉,怎么也不肯给个痛快似的吊着人胃口,来来往往倒好像是花了大半天功夫。沉默着的韩团长大概也被这缓慢进程磨得有点没脾气,抬步走到张新杰身边站住。林敬言比他上次在战区总指挥部见到时憔悴了一点,不知是因为反复的战况还是最近这闹剧似的兵变。人也仿佛是瘦了,礼貌地对韩文清笑了笑,“韩团长,别来无恙。”

韩文清直接拍上林敬言的肩,“来了就好。”

他一样能预料到两方立场不同,未来很有可能发生分裂。林敬言接了这调令多半也只是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是什么久仰大名之类的理由。若是窝在山沟里作战时不时还可能要打个游击,一穷二白都不足以形容的赤贫。怎么想也数不出能吸引了林敬言的理由。好在分裂暂且是浮云,还能一起再奋斗许多日子——为国,为家,为自由,为再不受任何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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