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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韩张/ABO]狭路相逢 十五

之前说好完售放文,已经完售很久了……之前放过一部分,后来爬墙+三次元等等就忘记了,虽然现在基本出圈还刷存在不太好,但我个人不是很喜欢直接发txt,所以还是一章章贴出来,这次集中贴完,不拖了。情节很雷,对ABO生子等等设定不习惯的姑娘千万不要看不要让自己不开心,谢谢





十五

就在韩文清向张新杰妥协的第三天,因天降大雪而被不约而同选择押后的战斗便打响了,这次甚至都没人找个装模作样的理由来掩饰,文字与语言此刻拥有的只是苍白无力。战争对每个民族的忍耐力都是考验,只有在漫长的消耗中坚持下来才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韩文清对此倒并不担心,在他眼里便从没有出现过不可战胜的敌人。令他担心的是张新杰在如此紧张的档口居然玩起了食不下咽衣带渐宽……开什么玩笑!

临时指挥部里痛苦与柔情并重,出于节约张新杰亲自去交待过炊事班少为他准备餐食,然而就算如此他的每顿饭基本还是原封不动被收回去。韩文清恨不得压着张新杰的舌头亲自去喂,可张新杰固执起来丝毫不输他,言辞间半分不让,一口咬定自己没事,接着就用作战地图抓走他的注意力,韩文清团长只能缴械认输,都数不清究竟是第多少次了。

“正面强攻有一定危险,”张新杰将视线从地图上转开,“对方新到的援军火力不弱,好在大雪对他们调集更多兵力造成一定阻碍,否则情况会比现在糟糕。”

韩文清的观点则与张新杰截然相反,“如果不是这场雪,县城已经打下来了。”

张新杰略显诧异地看了韩文清一眼,点头道,“是,也有这样的可能。”

“上级已经接手指挥,”韩文清用指尖在地图上划了条短线出来,正是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到达县城的最短距离,“如果正面攻坚,很有可能派我们去。”

“会很困难。”张新杰说。

“是,但必须做到,”韩文清收回落在地图上的手,“你说得对,团部不该投入作战。如果这次正面进攻的任务交给我们,我带人去,你跟团部在后方不要动。”

“这不行,”张新杰没多考虑就拒绝,“指挥部距离作战部队太远,是大忌。”

早就料到不可能说服张新杰的韩文清面不改色地耍赖,“我是军事长官,这是我的命令。政委张新杰,请你立即依照命令行事。”

“好,”张新杰挑起视线,像是完全接收不到韩文清瞪过来的凶残目光,“我会向上级请示的,韩文清团长。”

就在这互不相让的档口,通讯班某个小战士一溜小跑进来啪一声敬礼,“报告团长,总指挥部来电!”

方才还有些剑拔弩张的两人此刻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后韩文清当先迈步,跟在小通讯兵身后去接电话。张新杰默不作声跟上,还没走出屋门就被韩文清向前捞了一把,原本的一前一后纠正成并肩而行,倒好像这电话是打给他们两人似的。

等他到通讯班接起电话,才知道总部命令的确是下给他和张新杰的。电话里冯主席情绪激动到好像把听筒吃进了嘴里,韩文清皱着眉头听了半天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修在城里早埋好了武工队,之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闷在肚子里,形势到了紧迫关头才说出留有后招。如此一来正面强攻的危险性降低不少,冯主席被叶团长气得要吃药,吃完刚缓过劲来就拍板准备进攻,头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韩文清这儿。

“好,我明白,”韩文清被通话质量和冯主席的粗气折磨得耳朵里嗡嗡响,不由自主就绞起了眉峰,“全团压进?……知道了。”

冯主席电话里的声音不小,整个通讯班恨不得都能听见。然而能明白韩文清皱眉间含义的只有张新杰一人而已,这唯一了解内情的人此刻侧过脸抿起嘴,不明显的笑意从那绷不住的唇线边缘露出些许,让人觉得欠打却又生不起气来。等韩文清严肃认真地说完“保证完成任务”挂了电话后,张新杰才敛起笑意,一本正经地问:“上级领导有什么指示?”

那一瞬间,韩文清真的以为是张新杰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通知了总指挥部要来命令的。只不过这毫无根据的观点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了,“跟叶修埋进去的武工队配合正面进攻,全团压进。”

作战方案一旦确定,执行起来就完全看调兵遣将的速度了。县城早被围成铁桶,还有不少被困在城内的平民。命令中虽说是正面进攻,但杀伤较大的重武器全部无法使用。每一条无辜的性命都极有可能被当做交换的筹码,却没有谁应当被辜负。县城内的武工队无法送出任何城内布置的情报,就连张新杰也只能按照最坏的情况作出战术部署——哪怕要付出难以想象的沉重代价。

经过多次会议的讨论与争执,通报上级过后,最终得到的命令是趁夜发起突袭,不能使用大杀伤的重武器便用最原始的攻城器械,哪怕用人命炸也要突破城墙防线。消息传达到通讯班时负责译电的小通讯员抖着手译完全文,他是停火期间补充来的新兵,还没见过多大的场面。张新杰沉默地接过写着电文的纸张,拍了拍小通讯员的肩膀算是安慰,之后将薄纸递到韩文清手里。后者接去看过后,便凑在蜡烛上烧掉了。这样一张纸不知决定了多少人的存亡,然而每位得其承载的人,又无一不是做出自己的选择。

张新杰与韩文清属于指挥系统,亲赴战场作战时靠人命撕开缺口的惨烈场面早已结束,攻城正面战场开始用上重武器硬轰。城内武工队趁乱送出不少平民,团指挥部收到消息后张新杰立刻主动请缨接应并掩护进一步转移。敌军注意力完全被超出他们意料许多的强火力吸引,指挥部大部分隐蔽在地下也被炮声震得脑壳疼,此时做掩护工作并不怎么危险,韩文清也没多想就同意了张新杰的要求——尽管这人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可已经过了这么久也见有什么事,他也就只当是Omega天生身体都不怎么强健,遇见换季会格外明显一点。不管怎么说张新杰也是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军人,哪怕是个Omega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这种对一个Alpha来说近乎违反原则的信任并没有落空,张新杰出发前与韩文清简短地交流了一番接下来会采取的作战行动,通过对观察局势得出的结论进行分析,近乎完美地完成了掩护转移的作战任务,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只有一点——撤离时没注意到地上有装死的敌军,被弹片在腿上擦了一道口子。这点伤放在整场战斗中的损耗里看几乎都不能算是负伤,只不过在张新杰踉踉跄跄返回团部的时候,韩文清的脸色依旧难看到把接到通知赶来的小卫生兵吓了一跳——他连张边区票的折角都没有,难道要给团长交绷带吗?!

可惜事实是交了绷带韩团长也不懂该怎么包扎,只能黑着脸给小卫生兵让出地方。娃娃脸的年轻人凑到炕边先松口气,先前看团长的恐怖表情还以为是什么重伤,实际看到才发现这连中弹都不算,只不过是被蹭了一下。拿点酒消了毒敷上药包扎好过两天就没事儿了,正好补充兵员的时候跟着新到了一批药品,此时用在政委身上还能大方点。

张新杰专业出身,自然知道自己这伤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原本不想麻烦太多人,只想要点药品纱布自己处理,然而刚一回指挥部就被韩文清逮了个正着,当即就虎下脸叫人去喊卫生兵。他们的小卫生兵刚从后方医院受训出来,动作不快但一丝不苟。这让张新杰看在眼里有些欣慰,歪坐在临时指挥部里一处高出的土台上,一动不动地任其处理自己的伤口。

他们的条件远没有优越到能在一线作战部队配麻药的程度,没有酒精也只能拿喝的酒来凑数。白酒沿着伤处浇下去洁净消毒一步到位,就算是张新杰也疼得抽气。然而他自律习惯了,自然不可能直接表现出来,只好找在一旁抱臂看着的韩文清搭话:“团长,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除了伤亡,其他的都很好。”韩文清简短地应了,视线始终落在张新杰略显狰狞的伤口上,没有半分移动过。

张新杰不露痕迹地咬了一下牙,药粉撒在伤口上比浇白酒上去更痛,整个伤处都火辣辣的,好像被烧着了一样,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下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所以你要注意。”韩文清脱口而出。正在缠绷带的小卫生兵手一顿——他便是也不明白伤亡大与张政委有什么联系,但他产生了微妙的眼瞎感,略有些想要……落荒而逃。看起来理智清醒的张政委也跟着团长一起不靠谱,咬牙忍痛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我会的。”

 

可惜说会注意不代表就能如愿,主观能动性与客观条件两者之间必然会产生一定的偏差。战斗结束后县城内敌军被全部消灭,只不过打出一场大胜该追究的也一个不落。锁定胜局后第一时间总部就表了态,意思是要秋后算总账。韩团长才没空管这账会不会算到他头上,打县城的始作俑者其实是叶修,他打主攻也是在总部接手指挥后奉命行事。就算在总部出手之前,配合的也不只有他一家,清算下来要挨处分的没准只有那个神不知鬼不觉埋进了武工队,又闷在肚子里不知道多久的战术大师叶团长。

他这会儿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张新杰身上。原本一个小小的擦伤,用药和处理方法也没有问题,换了几次药也的确看得出伤口在渐渐好转。然而战斗结束后进入休整期张新杰却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发热——通俗点说大概就是发烧。小卫生兵被韩文清的脸色吓得要命,战战兢兢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满满当当一屋子人看着他也不好发脾气,只好挥挥手叫人都回去休息。守了张新杰没一会儿人就醒了,晃晃悠悠说了句没事儿又闷头睡了过去。

——这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完全不通医术的韩团长再也坐不住,一把拽进秦牧云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个正儿八经的郎中来。打下来的县城几乎是个空城,想找郎中大概要翻回他们驻扎过的那山沟里才行,小秦同志眼见政委昏睡不起团长愁得撸毛,全团上下都跟着心神不定,毅然决然地接下了这一风险极大的单兵作战任务:奔袭不知道多少里山路,咣咣敲开郎中家的门,再把人带回来——不来就把人绑回来。

秦牧云去了三天才回来,倒真成功请回了郎中。看相貌是个年纪不大的中青年,估摸着只能算赤脚医生那级别。结果郎中刚进门就赶上了张新杰又一觉睡醒,被韩文清揽在怀里喝水。小秦同志刚挑开门帘儿下意识就一闭眼——两个Alpha腻歪成这样还有没有点节操!

大概因为睡得够多,张新杰的精神看着不错。脸上还有些高温的余红,双手抱着喝水的搪瓷杯子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小秦?这位是?”

韩团长清了清嗓子抢先答道:“你一直没醒,我叫他去找了个大夫。”

结果张新杰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放下杯子确认般问道:“大夫?”

“是啊,”秦牧云站在门边应道,“您总是不醒,卫生兵也看不出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时候往医院送也不好送。”

“嗯,”张新杰点头,“不用了,麻烦你跑这一趟,”他侧过视线,对不明所以的大夫说:“实在抱歉。”

这副打发人走的样子在韩文清眼里俨然是讳疾忌医,可刚要发脾气就先被堵了个正着。“团长,等等我会解释,”张新杰说,“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体。”

好吧好吧——这人的确是个很靠谱的医生。韩文清无奈,只好以眼色示意秦牧云负责安抚善后。身为领导的好警卫,小秦同志毫无怨言地把千辛万苦领来的郎中又带出了屋,陪上一车皮的笑求人家不要怪罪。团长和政委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会突发奇想开玩笑,做什么都必定事出有因。

这因很快就被当事人亲口揭晓——可惜秦牧云同志暂时还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另一位当事人。张政委脸上的红不像是发烧的残留倒像是莫名其妙害起了羞,韩团长犹自琢磨这人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就被天降惊雷劈醒了——

“……团长,我是个Omega。”张新杰开诚布公地说道。

韩文清点头,“我知道。”

张新杰采取某种标准的科普态度继续说了下去,“Omega是会怀孕的。”

“……”韩文清被过大的信息量惊住,哽了半晌才略显艰难地问出口:“……我的?”

“……”张新杰大概没料到这反应,迟疑了一下才斟酌出答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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